幸好,萧策的确算得上是正人君子。
伤势痊愈之后,他和我在陋室拜了天地,夫妻对拜。
我出身贱籍,和家人在饥荒之年失散,逃遁苟活于此,身无所长,唯独卖茶叶练得好口才和演技。
逢人便说“我爷爷种茶不容易”、“这茶十分的珍贵”。
坑蒙拐骗几年下来,也算攒了一笔小金库。
成亲那天,我欢欢喜喜给自己买了匹红绸子,还有大红鸳鸯丝帛锦被,添置了细软。
毕竟这太子殿下身娇肉贵,可怠慢不得。
他字写得极好,亲手在合婚庚帖上写下我们两个的名字。
沈昔月,萧子竹,皇天为证,永结同心。
我暗笑,连名字都是假的,如何同心?
不料,大婚之夜后,萧策似乎上了瘾,对床笫之欢越发娴熟,也越来越沉迷此道。
他平日里靠抄书卖字画赚些银两,竟还从街头买了一本《金瓶房中术》回来,日夜与我研究。
都说情,也是可以做出来的。
时日久了,我发觉,他看我的眼神越发不对劲。
“月儿,若能与你这样平平淡淡相守一生,当真胜过金屋绮罗。”
某一日,他望着窗外飞雪,忽然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。
我伸出两根葱白似的手指,急忙怼回去他的话。
“那怎么能行?”
“我是说,男子汉大丈夫,志在天地间,夫君是要考取功名的,才能给我更好的生活啊。”
萧策笑了,伸手握住我的指尖。他笑起来很好看,像漆黑的星子下一轮朗月当空。
甚至有时候我自己都分不清,自己到底是在演戏,还是真对他动心了。
三个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。
离最后期限还有四五日的时候,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,我悄悄找了郎中把脉,发现已经怀了一个月身孕。
目的已经达成了关键的一步。
这一日清晨,我早早就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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